crescent(精神状态良好)

过客匆匆,玉麟长久

红鸾天禧

*润玉×柏麟

*本节近5k,有怼再预警 ⚠️






璇玑宫 七政殿


“忘川之怒真是越发的严重了”


紧蹙眉头的仙人放下了手中奏折,这已是自己代天帝批复的第五份有关增兵以加快修堤的奏陈。


“这并非什么大事”


端坐身侧的天帝从容依旧“据水伯多日的观潮与推算,大汛即便要来怎么也得到后年七月,而那时的河堤已经修好。


另外忘川天险,易守难攻,又因条件险恶便长久做了陈兵之地,诸王若还敢趁乱异动,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陛下做事向有绸缪,不过......”


犹疑的仙人终是看向天帝“前些时日我翻阅那忘川水志,虽说幽冥之怒早就屡见不鲜,可难道陛下不觉这潮汛其实来得非同以往?”


“柏麟是在担忧....?”


“既早看过我的残念,陛下自该知道魔煞星罗喉计都”


“当然,他不是帝君的那个修罗朋友么?” 天帝打量着仙人。


“我曾经是有这个朋友,并与其交心交情,可他到底还是背叛于我”柏麟微一敛眸。


“既非同道,各为其主罢了”天帝则言“帝君话虽如此,但本座却觉你并没有做那不切实际的梦,否则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了”


仙人闻言点头“罗喉计都愤恨难消,不肯原谅,这我一直清楚。而和他的仇怨本应以共赴渡厄彻底结束”


“不料因为一颗落星,帝君便阴差阳错来了这里”唤出白瓷茶具的天帝,又开始烹煮香茶,不久便腾起了烟云袅袅。


“所以令你担忧的是那魔煞魂魄亦会随至此界”


“准确来说当为其半数心魂”仙人又陷忧虑“这方的幽冥之怒似在我被陛下救起后方才愈重,故柏麟无法不作此想”


“你呢?”


“什么?”


“柏麟当真对魔煞就从无半分的恨?”


天帝又问“他说自己盼着太平盛世,却作为修罗主将攻上天界;


他说自己本不想杀戮,钧天策海直直挥向众天兵将脖颈头颅。


而帝君虽修无情道,本座看你反不是个生性淡漠之人,心念的一向太多”


这刻清润的香茗则被天帝斟入仙人面前的盏 “假使魔煞真的跟来,既为天帝,当下又成了你的仙侣,柏麟会以何态度对他,本座确实好奇”


“哦,是吗?陛下”


仙人听罢忽得莞尔 “与魔煞星同入渡厄本就我的命数,而既有了原可规避战祸的前车之鉴,柏麟岂能再度重蹈覆辙?


何况陛下居天帝位万载,孰轻孰重尚且拎的清楚”


“相逢不满百,你对本座无心自是寻常”


天帝则以微笑回应“只如今这缘分既定,木已成舟,几次三番的试探界限往后便不要了吧。


而柏麟的态度究竟是何,本座想听实话,当然,你不愿说,我亦不强求。可若魔煞仍就无丝毫善罢甘休之意,那到时便勿怪本座以此方天帝之道相加招待了”


“陛下过虑了”


面对态度骤然强硬的天帝,仙人凝眸“琉璃盏已毁,这世间恐怕再难寻出能承其心魂的法器。


所以即便魔煞星依旧是戾气难消,但于陛下而言,也必能将缺失元神而无法借物化身的他拿下”


天帝闻言付之一笑“你所想既然这般的清楚,为何还要耿耿于怀?”


“罗喉计都毕竟为三界第一强者,我们则不知他的心魂尚在何处,因此确有其会复生的忧患,对他还是不能太掉以轻心”


仙人不由提醒“另外听说魔界又开始了蠢蠢欲动,我担心他们会在幽冥之怒爆发时,终和天界于忘川有场大战”


“柏麟,放宽你的心”


示意他进茶后,天帝接道“忘川可绝非帝君那一世的若水,那里虽总纷争频频,实则稳固的很。


而无论魔煞来与不来,本座只能说这天魔间经久以来的冲突确逢能彻底了结之时”


“原来陛下一直举棋若定”仙人笑笑“倒是柏麟向来都在陛下的绸缪之外”


“这说法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天帝又道“我们间的婚约怎就不在本座绸缪以内?”


“陛下为何总会错我意?”


仙人不禁气恼“柏麟所指自是政事”


“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岂能不算作正事?”


“不必旁敲侧击”仙人笑嗔“既然婚约已立,柏麟自当恪守,但也应观陛下的最终作为。


对于罗喉计都,他因被我擅加改造愤恨千年,我则因他为主将与天作战亦在暗恨。

曾经欲渡其成仙,柏麟确实费尽了心思。


然再多的愧疚仇怨,于大局都不该混为一谈。若罗喉计都此来仍在借私仇名义令天界动荡,苍生蒙难,那就只能彻底铲除他”


这刻仙人站起遂向天帝请命“此缘既起于我,那么缘灭,便也由了我吧。当初柏麟之所以提出与陛下结成姻缘,不仅为取出鸾星,也正因此事”


“本座见过想以灵修涨法力而签婚书的”天帝走近并伸手将跪地的仙人扶起,两人接着又坐。


“但还未见最终意图是更能挺起胸膛上战场的,帝君当真豁得出去。不过柏麟也该明白,这回的你并不是一个人”


莹蓝串珠被天帝从右腕摘下,而后被他亲戴在了仙人左手。


“陛下这是?”


“这宝珠名为人鱼泪,乃是本座生母的遗物”


“难怪我见陛下总不离身。既是重要的东西,便这么赠给他人不大合适罢”


“你不是他人,而为我的道侣”


天帝顺势握住了仙人的手“执子之手,与子成说。人鱼泪本座送的心甘情愿”



天帝向来有着颗七窍玲珑心。


与其说早已忘情的他对自己生了情,平白无故,因此柏麟则更信这实际是场互惠的交易。


可明知如此,仙人那素来清冷的面却还是不自禁噙着了笑。


“其实这本该在订婚当日送的”天帝莞尔“只那夜似喝得有些多了,不知是否对柏麟做出过什么逾礼之行?”


这要说是,便会违背交易;可要否认,又确实有,仙人只觉那突发的触感似再从左胸传来.....


“陛下酒醉,我也如此。所以对之后究竟发生过什么,记不得了”


"这样的么?"


“看样子,难道陛下是想起些许了?”仙人轻瞟他一眼。


“没有”天帝选择性失忆“说来本座尚连你喜欢何色都不清楚,等到时候我们的大婚之期定下,喜帖自然必不可少;


不如柏麟今日就选上一张你认为最好看的纸,也方便婚典的筹备。卫儿”


“去姻缘府要些各色的澄心堂纸来”天帝对听传入殿的女宫侍吩咐,而后在仙人疑惑的目光中接着批起了上奏。


仙人见状并未发问,同是执笔继续帮天帝批复着那些寻常的朝事奏陈,两人便这般安静共度了约莫一炷香功夫。



问世间何谓花里胡哨?澄心堂纸可称其一。


“当中有没有你喜欢的?”天帝于身旁浅笑。


看着摆满御案的澄心纸,仙人思索这归根结底有区别吗?


经多日相处,天帝确是个重规矩和寓意之人;照下界讲究,新婚大喜,红纸最宜,但月老说过天帝最不喜红,这似与其幼时经历相关。


那按从前的天界典仪,诸神不论喜丧帖皆会按主司之色,如起初的金神婚宴,喜书为金;


到自己就应为白,当然这定犯了月老的讳,澄心纸独没有素色。此时仙人的目光悄然落至左腕那珠串上。


“这张罢”他刚选了晴山色,下刻便已让天帝轻揽,腰间正被其温柔地挲摩“既是柏麟诚心喜欢的,那就为最好的”


“诸务在前,而这朝奏我已代陛下批完,便是该回去接着休养了”随即挣开他的仙人转身往了偏殿。


天帝再度成了寡人。


当然这仅为开始,天缘既定,他们间自有的是日久天长。



袖中的奏报被天帝抽出复看,虽在当初自己就以暗旨武曲将其“送”回原界,孰料那太子则坚持留在忘川没走,而这已近半月过去,还真是执着。




酉时 忘川驻营


“能见到一面这里的天帝确实不容易”


“大胆!既已面见天帝,你为何还不行礼?”主将七杀对毫无表示的此人当即威吓。


“七杀不得无礼,还有武曲破军你们也都退下”轻抿了口茶后,天帝对他们下令。


“末将们遵命”武曲破军暗中交换了下眼神,惟有七杀在离开时对这金乌怒目而视。


“羲玄太子站着干什么,这边坐吧”


天帝对红衣男子道“魔煞要来这里的事本座已经知道了。而太子不计忘川密径凶险前来传信之举,令本座深受触动。


只为何偏要无视驻将劝阻执意上界?甚至还打伤了七杀麾下的十几名天兵以招本座面见?”


白瓷盏被天帝忽地放下“太子确是不觉这做法画蛇添足了么?”


“我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才出此下策”羲玄则应“润玉天帝,你知我来是何意”


“那么,羲玄太子何意?”


“柏麟现就在这边的天界”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不知柏麟他有没有和天帝说过自己与罗喉计都之间的事情”羲玄接言。


“他不必尽数道来,因为本座全都知道”天帝说着便又给自己斟了茶“便是太子妃褚璇玑不也曾为魔煞的一部分?”


羲玄听言不禁攥紧了手“既然如此,天帝一定清楚罗喉计都长久以来的心结其实就在柏麟。


而他只要解开心底的怨气并求一个公道,就不是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所以只要让柏麟跟他走以取得谅解,才能完全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因魔煞戾气而给这里带来的浩劫也自然可解”



“罗喉计都,战神,褚璇玑,罗睺,太子之意是要让柏麟他具体取得谁的谅解?”

天帝却问。


“若不是柏麟早先将魔煞星私自改造为战神,让她成为听话的傀儡来维护自己在天界的荣光,罗喉计都是完整的。


所以不管当中的谁,柏麟都有着亏欠,天帝具体要问,这次他当予弥补的则是一半的罗喉计都”


“听太子所言,是随柏麟同入轮回的那半数心魂?”


“正是”红衣男子愈有信心“看来我想的没错,天帝又何必为了袒护柏麟揣着明白装糊涂?事情明明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莫急,有两点太子未说明白”天帝看向羲玄“仅有心魂的魔煞如何得以复生?琉璃盏早毁,罗喉计都又是凭何物才有了化身?”


这下男子沉默。


天帝见状轻呲“太子为何不言,莫非你心里头有鬼?”


“因为那半心魂并没有入渡厄转世,它和罗喉计都原先留在魔域的一半元神融合后才复生”


羲玄终是道出了实情“而当初我被元朗刺中,凭他给的半颗心才活下来。


罗睺计都于我有恩,他既上界寻求帮助我便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就用自己的金羽让他成了化身”


“太子氾爱,当真是无人可比”


天帝冷笑“如此,这场浩劫说是因你而来也不过分”


“天帝既执意要冒着生灵涂炭的危险对柏麟一味偏袒,同时颠倒是非,不就事论事,与你我无话再说”


羲玄反驳“可如果柏麟不回,我也劝不住罗喉计都太久。更何况他还一直在柏麟神殿里等着这方的消息”


“倒也正好”天帝则于袖中拿出一帖放置桌上 “有劳将此交给魔煞前,太子先打开看看”


“......与柏麟的喜帖?!”盯着当中并列的名氏,羲玄大吃一惊。


“怎么,本座与柏麟乃天降姻缘,为何太子这般讶异?”


“既是这样,天帝就更不该因过度偏私再拉上众生”


羲玄则道“因为这只是他们两人的宿怨,而你死我活以杀止杀只能令罗喉计都的戾气仅增不减,除了让现状更僵外毫无他益”


“今日若为柏麟面见,以这等说辞太子倒真能说的动他”天帝微笑。


“你口口声声说罗喉计都要讨一个公道,柏麟需取得他的谅解。那本座便问羲玄太子,千年前,是谁曾为修罗大将与天界对战?”


“我想这应该就事论事,不能....”


天帝却一抬手“凡界俗言,冤债有主。可若连这源头都不捋清而仅强调自身之惨,就难免有混淆是非与避重就轻之嫌,当然这公道讨的则更像在讹人”


“可柏麟当真就对战神,璇玑,罗睺问心无愧吗?”


“那本座有说过柏麟对己所为毫无愧疚么?确是太子总转移话题,以便更好的批驳他人”天帝的审视令羲玄不适“而方才所问,本座要的为太子正面回应”


“......是罗喉计都”


“故为入侵者的他,凭何要讨谅解与公道?”


天帝接言“这不该是柏麟冲他讨的吗?当然,太子又会以战神无辜来反驳,你就答是,抑或不是”


“......是”


“所以,太子认为战神是率先攻打天界的罗喉计都么?”


“璇玑当然不是!”羲玄立刻否决“她虽曾为魔煞星元神的一部分,但历劫十世,璇玑她早已经是她自己!”


“那么来的这一半罗喉计都,还是太子心系之人?”天帝哂笑。


“不是。我只为还他的救命恩情”


“既如此,一个上界入侵者又有何颜面来要求其帝君给他以公道谅解?”


天帝骤一挥袖,直撤了桌上未再动过的白瓷茶具。


“还有,此祸明明是由太子引起,若你不助,那修罗魔煞不过仅为一方游魂。


难不成是他又对太子妃有了影响,才令羲玄太子全不顾自己的身份职责,再做起了如当初妖奴一般的事情?


然这魔煞复仇之义根本不正,若他不是和战神转世相融,方便借其为族报仇之名得了与柏麟共入渡厄的便宜。


如你全不知罗睺心思和柏麟弱点,怎会有自信拿命作赌前去说服?


且柏麟亦恨背叛,所以即便太子身份暴露,你一叛神之命于他而言,则是同样的一文不值”


男子静默。


天帝睥睨“而本座既为这世君父,亦是其唯一的主。所行尚轮不到太子一外人来指手画脚,妄加置评!


魔煞不正等着回音么,你不妨将此复述:本座和柏麟帝君的大婚于七月初七如期举行,这还真是个最宜成婚的好日子”



寅时  璇玑宫  


黛蓝天光轻笼着整座偏殿。


“柏麟怎还没有睡?”


“陛下彻夜未归。而再过两个时辰可就该早朝了”


“这也够了,那我们都快睡吧”天帝说着将榻上又背对自己的人揽近了些。


感到那人拂在自己颈间的气息异常粗重,然不久之后却轻,当是睡熟。


而仙人终翻过身与天帝面对了面,在往他怀里又靠之后,便是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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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作者往后文的润玉tag会改为润玉天帝,以与柏麟帝君相一致,望周知


*忙忙忙,更新会很慢 ,若只对此坑感兴趣的同好,建议订阅合集 


*啊,感觉又严肃了 🙃,一说剧版琉璃真没办法,婚番争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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