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天禧
*润玉×柏麟
*新年意图磕糖向,但甜度?百分比未知🙃
一
“陛下,红喜神请见”
“让他进来吧”天帝放下了正撑额头的手,而清俊面容的神色凝重。
“姻缘树上缠结的红线都解开了么?月老可还需本座再派些人过去?”
“有七仙姑的帮忙就够了”红喜神则分外忧愁地捋了捋长胡子“只是陛下虽将鸿鹄卵相赐,可小神却仍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让我的红鸾回来,唉.....”
“这本就常情,又谈何不情之请?”天帝却言“说来若非本座不慎将红鸾命星掉进了忘川,它不会失踪,凡间姻缘更不会出现一时的繁乱,这到底为本座之过”
说及此的天帝捏起了眉心“可即便已遣兵去寻,月老也该做好让鸿鹄替代红鸾的准备,毕竟本座多番召它命星都未见回来”
“难道红鸾也入了忘川河?”红喜神更加担忧“反正小神让天喜去唤它确没什么用”
“容本座再想想法子”
“陛下公务众多而小神也不好再做叨扰,实在找不着便算了”红喜神不由一叹“小神告退”
“月老留步”天帝又道“红鸾和天喜,平素关系该是很好的,对么?”
“是啊,鸾儿小青在没化人形前就整日栖息在府中的姻缘树上”红喜神说着又捋了捋胡子“这能变仙童后它们就更是形影不离,便跟那专居人间的鸳鸯一个样儿”
“如此甚好。看来本座得借月老的红线和仙童天喜一试了”天帝复而坐直“这用红绳做牵总比仅凭星辉凝力要强。卫儿”
“陛下”方才的那名白裙女宫侍听传入殿。
“今晚子时,你将天喜带到这殿里来”
“是”
“陛下要将小青带去哪儿啊?”
“月老既不放心就也随本座下忘川吧”
当年天魔交战,天帝以赤霄剑划走忘川,自此的忘川一带也就成为了新的天魔交界。
而因近来天兵天将总在此地频繁活动,魔界诸王当然忐忑,即便早有探子来报说天界仅仅是来打捞落星。
可一想曾经借穷奇之力便差点儿将魔界吞并的天帝润玉只为捞颗星星,这但凡是个长脑子的就没一个肯信的,那此番必是疑兵之计。
纵然天帝选在夤夜前来,对岸的魔界热闹依旧,向一行人耀武扬威则更甚。
再看走在前的润玉却未作任何理睬,唯见其将天喜的命星星子栓缚在红线一端,而把泛着幽蓝辉光的另一头甩进了水中.......
柏麟不知自己现在究竟是死是活,按道理从饮下那杯毒酒他便已经死了,更何况魂都入了渡厄,过后貌似是因失足跌进忘川。
榻上的白发仙人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在这儿,或是已于业火中灼烧而生的幻觉?但发自体内的阵阵寒凉又令他不适。
强忍着如抽筋拔骨的剧痛,柏麟撑起了身,可还没等他下地就有个东西突然闯进来并落在肩头。
“月翁,那个从忘川里牵出的仙人醒了,要不要小青去告知陛下?”
这里的灯火忽明,说话的则是一个后进屋中的小孩。此刻才觉双眼被遮的柏麟抬手想扯掉蒙锦,不料却让又一个进来的人出声阻止了。
“这位仙君莫动,否则你的瞳眸很容易受伤”老头说道“小青你就去,还有辛苦一趟鸾儿把岐黄找来”
只听一声轻鸣外加肩上一轻,那东西便飞了出去,原来是只鸟。
“仙君你要是能看见也定会喜欢红鸾的,鸾儿天生就讨喜”半靠榻上的柏麟即便什么都看不见,可也能感觉出这个老头子乐呵呵的。
“.....这里是上界么?阁下又该如何称呼?”
“仙君自然是在天界,还有叫老夫月老或者红喜神都成”老头笑答“但是别叫我媒神,这虽音同字不同,可老夫就觉得晦气。那仙君的名氏?”
“柏麟。月老也不必再称我为仙君”柏麟则应“另外当下是鸿蒙几年?”
“这是你那边儿的历法吧?”
正虚弱的白发仙人明明极易招人怜惜,可他这问话也未免太刚硬了。
月老见状缓缓捋起了胡子“但老夫我总归不是搞史录的,一向记不清天元,要真说起来这距当今的天帝陛下登基已是万年有余了。
对了,就连柏麟你也是陛下救的。不过老夫虽让小青前去宫中报信,天帝陛下他也未必会来”
“天帝乃天道所化,怎能因此等小事就轻易现身?”柏麟不理解。
“这天帝陛下要为了天道,老夫想不明白那方的天界该怎么管?”
“许是真的应该顺其自然?”柏麟闻言陷入了沉默。
“你就一点儿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老夫的姻缘府?”月老忽而又问,再看柏麟轻摇了下头。
“那是因为天帝陛下失手将红鸾星掉进了忘川”月老则答“说巧不巧,鸾儿的这颗命星子恰好融进了柏麟你的仙魂内”
“所以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此人骤冷的态度竟让月老感到些许的胆寒。
“诶,老夫能看出来你也是一要强之人,但红鸾星若长久不能归位,鸾儿梳理红线的法力便会被大幅削弱。
而尘世情缘本来就错综冗杂,况且先前已经是短暂的乱过一回,可照这样下去老夫总在担心人世伦常也会有异”
“那么这界天帝又是如何应对的?”
“在没找到鸾儿命星前,陛下的意思是要让鸿鹄替代,并派了仙姑将姻缘树上乱掉的红线给捋顺了”
“既已找到命星,那从我魂内分出来不就好了吗?莫非天帝是有什么顾虑存在?”
“你这将将算是问到关键上了”月老满意而笑“虽说陛下具好生之德,自然不会做出强分命星而令你魂散的事情。
但从把柏麟你带回,陛下便隔三差五的前来探望照顾,老夫以前可没见过飞升后的天帝还能有这般闲情”
柏麟听罢不禁讪笑“原来月老是意图说媒的,当真三句话不离你本行”
反观白胡子老头也没生气,反倒更显乐呵“与其讲老夫说媒不如说是在尝试牵线。当然陛下那边是给拒了”
柏麟更显疑惑“那你为何.....”
“你更该问老夫的是陛下拒绝的理由”
因月老对自己问话的打断,柏麟甚是不快。可转念一想自己既早为罪仙,到此也仅是个阴差阳错而被红鸾星融入才有化身的游魂,确非帝君了。
“好啊,那天帝陛下拒绝的理由是何?我又该做些什么取悦他好让月老你将红线牵上?”
虽在极力忍耐,但柏麟却已开始不自禁的阴阳怪气。
“算了,老夫还是改叫回你仙君吧,总觉奇奇怪怪的......”
月老无奈“其实仙君你不必把话说的如此难听,更别对陛下有什么看法,这全怨老夫掺了些自己的私心进去。
红鸾主喜,所以要想将它的命星分离出来,共结连理是最快的办法,鸾儿能早日复归人形,姻缘线更不会经常出现缠结”
“这个法子老夫也跟陛下说过,随后就被陛下以不能逼迫为由拒绝了”
“也就是说我与天帝成婚,红鸾星便能取出来了,对吗?”柏麟秀眉微皱。
“按道理是”月老接话的同时总觉这人对姻缘一知半解“老夫冒昧问一句,仙君之前可曾有过婚配?”
“未曾。月老问这作甚?”
“没有最好,老夫主要是怕有姻缘煞,这要跟今世缘纠缠上便很麻烦”
“因仇结成的煞,算是吗?”突然想起与自己同入渡厄的那半儿魔煞心魂,柏麟陷入了隐忧。
“这当然不算”月老则应“不过话说回来,仙君是想借成婚让星子脱出,可陛下想要的与老夫想促成的却是名副其实的婚缘。
唉,难得看见陛下对结缘的态度有所松动,但仙君既无此意就都别强求,毕竟补救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月翁”那个孩童的声音再度响起“卫儿姐姐说陛下公务在身,不过稍晚些会过来,一切照常”
夤夜时分
柏麟并未睡去。
自喝了岐黄的药后全身已不再生疼,唯余麻木,但那颗星子带来的寒凉却未有丝毫消减。
这刻唯闻一阵细小的推门声,当是天帝前来了,柏麟尽力平稳了因难受而显凌乱的气息。
感觉此人走近榻边坐了下来,随后便把自己半抱,柏麟则顺势将头倚在他肩。
“你醒着”天帝忽然出声,本就感到窘迫的柏麟随即挣着要从他怀中挪走。
“别动”天帝又是诫告“若你不想被星辉凝力继续折磨的话”
柏麟闻言没有再动。那人随后轻抚上了自己的背,温凉灵力缓缓传入,宛若置身泉池,确实舒服不少。
“如此你便能安寝了吧”被他抱着躺下,这人又替自己盖上锦被,随后柏麟则觉他站了起来。
“不知我可否与陛下浅谈片刻?”
天帝复又坐于榻边“你想谈什么?”
“陛下为何会将红鸾星失手掉进忘川里头?”
“这件事的起因很简单”柏麟听见天帝发出了一声哼笑“前不久太阴星主发现红鸾命星竟然偏移到了南天穹底,比东西天的参商星位还低。
几番施法她也没能将这星子从夜幕摘下以便重布,让上元来帮忙却也一样。于是太阴星主就去找了本座”
“陛下之前是担过此任?”
“的确。在登位前本座曾是司夜神,专门负责布星挂夜。之后这布星的差事便给了殿中近侍邝露,再之后因晋升了她为上元仙子,便让太阴星主代了夜神一职”
“后来就发生了陛下失手落星之事”
“本座对此也没想明白”天帝解嘲“那些星子明明会落归布星台,从未同当下这般不仅坠入忘川甚至还融了个仙魄上来”
“那么月老说我与陛下成婚便能分出红鸾星,此话当真?”柏麟朝天帝这边微微偏首。
“若他还说过灵修更有用呢,你可否也会答应与本座......嗯?”
“......我也答应”
“是么”
再度贴近,而下刻那人便是倾压,转看锦被一边则让柏麟攥地褶皱尽显;双眼被蒙,这真该好好庆幸。
“本座自幼就相貌丑陋,面目可憎,又让许多人不喜欢”天帝却未有下步动作。
“可这看起来美好且诱惑的事物往往就越不可靠”
“那你便只接受丑的,因为这样才最真实?”天帝调笑“喜好当真独特”
柏麟不禁瞟了他一眼,纵然上面这人也看不见。
“我的意思是勿要让万事万物的美好表象所迷惑”
“原来如此”天帝不由微笑“另外本座的脾气不好,容易发火,曾经还偷炼过禁术”
“..........”柏麟不知其所云“可陛下不是未再炼了吗?至于脾气不佳,我亦是这般”
“但今夜的你倒有着好耐性,忍良久了吧?”天帝笑问。
“我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好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此人话音刚落,柏麟则觉身上忽轻“快安歇吧”
此刻只听那细微推门声又起。
“你不需再行献身之举,因为没这必要,柏麟”
白发仙人听言想再唤他留步,可天帝却未做停留,而透过窗棂的月色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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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两人三章后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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